师专,永不褪色的记忆
1994级历史班 石 平
那一年,怀着七分的憧憬与三分的落寞踏进了师专的大门,开启了我的大学生活,憧憬的是十年寒窗,终于磨成一剑。在那个统分统配的年代,进了这个门,便意味着我已经改变了祖祖辈辈刨地球的命运,从此可以手捧着摔不烂的铁饭碗,迈进为数不多的吃皇粮一族行列了,大有一种“多年媳妇熬成婆”轻松与释然。落寞的是这职业确实不是自己所钟爱的,想想一生可能永远默默无闻奉献于三尺讲台,靠一张破嘴与一根粉笔当孩儿王,未免生出一丝壮志未酬的些许凄凉与惋惜。
不管咋样,大学的生活是新鲜而刺激的,大学虽少了中学那样独木桥上的拼命鏖战,但大学也是励志的。我学会了潇洒地抽烟,学会了纵情地饮酒,更学会了对人生的思考。
要说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新生的入学军训,深的原因并不在于军训带给你多少坚强与砺练,而是结束时欢送教官几乎所有女生稀哩哗啦的泪滴声,那场面真有一种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的凄凉与悲壮,可能出于“吃不上葡萄嫌葡萄酸”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小市民思想作祟缘故吧,那一刻真有一种想爆揍那个嘴比干锅里麻子也欢实的教练的冲动。那一夜,历史十二汉开怀畅饮,主题除了贬损教官就是痛斥历史系女生多么脑残的负能量。喜笑怒骂加之酒精尼古丁的摧残,青春的荷尔蒙在那一夜悄悄地翻过去了。
要说大学大幕的拉开还得从参加学校的各社团活动开始,大学生活是慵懒的,大学生活亦是有序的,各社团给了大学生充分发挥自己长处的机会,你若是千里马,绝不会屈死槽枥之中,你若乐不思蜀,三年只能抱憾而归,相对宽松的学习与生活环境对志向不同的学生而言收获判若两人,但“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”永远是亘古不变的大道理。老大、老六笃守着“学而优则仕”的坚定目标,终于在三年后如愿以偿,实现了自己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理想。数年后,众弟兄始悟,不是大学不给我们机会,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。如此至简之理,说来容易做来难啊!
师专的学术氛围是浓厚而严谨的,这种浓厚与严谨如和风细雨般渗透于你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,让你轻易觉察不到,用外松内紧形容可能更恰当一些吧,刚入学的我们都有一种“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”的解放感,结果一学期末,挂科便成了难逃的恶梦。若是考试作弊被“四大名捕(补)”抓着,那么一学期的助学金就拜拜了,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,可能只有喝西北风的份儿了。“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”,进了大学不意味着入了保险柜,大学永远和不劳而获说“不”。
说到大学生活,不得不提的是每晚的“卧谈会”,“卧谈会”是对一天大学生活的最好总结与疏理,大家就一天收获各抒己见,畅所欲言,学史的学生更是上下五千年,追根溯源,恨不得对某一历史事件往祖坟里刨。另一永恒不变的主题是女生,“某系女生裙子太短走光了”、“某班女生与男友在光天化日下大尺度热吻了”、“某一女生脚踩两船,一三五陪甲吃饭,二四六陪乙跳舞看电影”……当然,本班女生也不可能幸免于难。恋爱,是大学生永恒的话题,在那个洪水猛兽般的年龄,在那个美女如云的师范类学校,只要你有一两项拿得出手的绝活,绝不愁抱得美人归。
至大二,高中时的稚气渐渐褪去,女同学更注重了气质与内涵的修炼,男生偏向于对未来的规划与人生目标的思考。报自考,第二学历的学习,英语四六级考试、勤工俭学……,浑玩与打闹逐渐被成熟与稳重所代替,然而青春激发出来的热情与探求永远是师专学子不变的韵律。
踏着香港回归的节奏,我们走完了最美好的三年,毕业已屈指可数,写毕业留言可能成为我们最后的记忆,毕业留念册也是五花八门,毕业留言也是那么坦荡真诚,然而最不可磨灭的还是老八那句最堕落、最霸气、也是最傲视群雄的一句座右铭:我拿青春赌明天。当时霸气的真想掐死他。
转瞬到了香港回归的那一夜,仰天长看庆祝的不灭焰火,作为炎黄子孙的师专的我们,曾经手捂一颗青春的心唱起了“我的中国心”。然而唱完之后是对这片热土的深深眷恋,是对培养我们老师的恋恋不舍,还有对我们自己前途未卜的前程的迷惘与焦虑。
二十载弹指而过,我等皆已步入中年之列,不管用青春赌明天也好,还是当初运筹帷幄也罢,虽不可说盖棺定论,但基本是尘埃落半,有些记忆可能会随时间消逝而渐渐淡去,但有一点记忆将永远铭刻心中,那就是:我是中国三大名校毕业生--包师专学子。
作者简介:
石平,1994年--1997年在包师专历史系学习,先后从事过教师、警察、记者、编辑、秘书工作,现就职于鄂尔多斯市东胜区职业教育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