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 月 静 好
——包师专记忆
1994级历史班 冯娟蓉
前几日,包钢一中一年一度的体育节隆重开幕,我家姑娘参加了校际啦啦操比赛。周末归来,看她试服装、练动作,听她叽里咕噜说着平日的排练……我猛然想起了师专每年春夏之交的韵律操大赛。想当初从入校到毕业,每一年的比赛,不管战果如何,我和华仔从未缺席。恍惚间,耳畔似隐约传来那跃动的青春旋律……
倏忽间已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……去师专报到那日,天阴阴的,站在路口,遥望着不远处的四层教学楼,有点破败、有点灰暗,随之我的心境也晦暗了起来,毕竟,这入目的第一幅图景与我青春梦想中的大学是有点儿差距的。后来,在教学楼搬迁时,听历史系的李志新书记说:这座看似破败的教学楼是当年苏联援建的产物,因为中苏关系破裂、撤走专家,只好突兀封顶……听了这段历史缘起,不禁对这座即将废弃的楼宇升腾起莫名的情愫!
当年的师专,一路之隔分成了南院和北院。北院是教学区,南院是生活区,所有的建筑与设施都蕴含着平实和古旧,没有半点儿奢华。木制的门窗、桌椅有点儿斑驳,长长的走廊有点儿暗沉,就是在这看似平凡的环境中,却改写着我的观念与人生!
大一时,王炜民老师的“历史要籍”课学得最是辛苦,因为每一篇文选都是古文加繁体字。那时没有网络,所以人手必备一本厚厚的大字典,而王教授的惯常做法就是每节课都要请同学逐段口头翻译。那一年,如果哪天教室里汇聚了众多同学来上夜自习,一定是第二天有王教授的课。同学们三五聚拢,逐字逐句的探讨、翻译,以应对第二日王教授略带威严的目光。多年以后,当我站在高中历史的讲台上无惧古文材料的长篇累牍时,方才真正体会到了王教授之用心良苦!
大二时,赵喜儒老师的“世界近代史”娓娓道来。没有激情澎湃,没有抑扬顿挫,历史在赵老师行云流水般的叙述中鲜活而不再遥远,却原来老师这一角色可以这般诠释,可以如此温润而别具魅力!
大三时,胡琮禹老师的“考古与文物”向我们走来。三年的班主任,总是一张随性的笑脸,想起刘慧贤老师的教育学课上讲到的一个案例:夏日炎炎的一个午后,初一年级的历史课,老师走上讲台刚刚站定,却看到座位上的几个学生奔跑的大汗淋漓,正欲将吃了一半的雪糕放进书桌里,老师很淡然的说:“给一分钟时间,把剩余的雪糕吃完,然后咱们开始上课。”孩子们有点错愕,但很快反应了过来,迅疾结束了关于雪糕的“战斗”,之后全身心的投入了课堂。案例的主角便是实习期的胡老师。原来老师可以对孩子这般包容与亲和,而这份感悟让我终身受益!胡老师喜欢收藏古币,课堂上见识过他的珍藏,虽然我不大懂,却充满了好奇。现在的高中历史教材很少讲货币,而我在高三复习时总喜欢加一个专题——中国货币的演变。
初来师专时,我对教师这一职业充满了敬畏与迷茫,离开时已然知晓自己该当如何为人师表!
教学楼后是350米跑道的操场,简单、陈旧却不失活力。这两日莫斯科的世界杯踢得如火如荼、冷门迭爆,想起了那年师专的校际足球赛,想起了历史系男队一路拼杀中杨七特别严重的腿伤,大约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总是让人难忘怀吧!
操场的西北角是格局至简的音乐楼,如果在日落后漫步操场,定能听得笛声悦耳、琴韵悠扬,即便是师专的夜空也会弥散着淡淡的文化气息!
跨过马路,进入南院的生活区。每一天总会驻足于宣传栏的海报,就在那两年,我走进了奥斯卡的经典,走进了师专名师的大讲堂,走进了优秀学子的演讲赛、辩论会、时装秀和文艺汇演,也走进了每个周末大礼堂的小舞台……我还是每一年度校际篮球赛的忠实粉丝,至今,每到NBA赛季,总会想起历史系男篮的威猛与帅气……
春日的小花园芍药绽放、丁香拂面,偶尔会跟在生物系师生队伍的后面,“窃听”教授的讲解,却原来小小的百花园竟然是物种繁多。
19岁,从乡镇走来,习惯了读书、学习、考试构成了生活的主旋律;22岁,回眸师专,才知道日子可以这般多彩。二十年弹指一挥间,读书、育人、旅行、健身、看电影甚或“赌”球赛,师专生涯的缩影依旧浓郁,青春的记忆历久弥新……
个人简介:
冯娟蓉,1994—1997年就读于包头师专历史系,毕业二十年,一直致力于教育事业,现担任土右旗萨拉齐第二中学高二年级历史教师,曾获市级青功赛一等奖、教学能手等荣誉称号。